12月9日~10日，由《中国企业家》杂志社主办的“第二十一届中国企业领袖年会”隆重举行。在12月10日举办的“闭幕论坛”环节，鼎晖投资管理合伙人胡晓玲，均瑶集团总裁、均瑶健康董事长王均豪，高途集团创始人陈向东，分众传媒创始人兼董事长江南春，爱康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张黎刚，华耐家居集团董事长贾锋，汉能投资集团董事长兼CEO陈宏围绕“数字时代的领导力”主题，共同分享、探讨了数字化时代下领导者需要具备那些能力和素质，才能推动组织创新、跨界协同与生态伙伴共同应对变化和挑战。
1.必须要拥抱数字化，让企业的管理更科学化。
2. 数字化只是做决策的依据，不能代表领导者的决策。
3. 允许犯错往前走，是数字化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点。
4.数字化过程中首先要打破原来的组织架构格局，通过中台数据连接和信息，支持业务团队的决策。
数字时代是一个很大的事，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中国的数字经济规模有多大？数字经济主要是数字的产业化、产业的数字化，2022年50万亿元，预测2023年应该增长10%以上，比GDP增长还要快。这说明什么呢？我们处在一个特殊的时代，数字化的发展使得现在的企业跟原来的企业不太一样了，现在很多跨界、很多跟合作伙伴的合作，员工内部使用的IT体系、数字体系、大数据的作用等等之多不一一列举了。最近在数字经济里又有更多的概念出来，我们叫人工智能、AI、大模型。麦肯锡几天前发布说人工智能AGI的出现会使华尔街未来每一年产生3400亿美元的净利润，占到整个净利润的10%左右，因为效率提高了，这是蛮大的事情。我同时也是中国云产业联盟的理事长，很多IT企业CEO都在里边，他们也在探讨如何打造数字底座，也是大量资金投入。如果一个企业没有拥抱数字化，在未来竞争中就会产生很多压力。我觉得每一家企业的数数字化都是一把手工程，只有一把手才能带领大家勇往直前。
我觉得固定性的工作岗位被替代的可能性很大。企业家本来就是一个冒险家，他是在不确定中寻找确定，所有的决策都在动态中变化，所以他不可能被替代。但是，企业家必须要开始有数字化的脑袋，懂数字。我们集团也有数字洞察部，我可以不懂未来的技术，但是必须要有专门的部门懂。数字化时代必须要拥抱数字化，让企业的管理更科学化。所以，我刚才说了，我们集团也成立了数字洞察部，我自己不一定懂，像我们现在的益生菌在抖音的销售，我是不懂的，但是我们要组建一个很强的团队，完全能够融入数字化时代。在新的数字化时代到来时，我们也分了一杯羹，也做得不错。当然，我们自己也融入数字化的技术，现在做了一个数字仿真技术。简单讲就是飞行员模拟机，现在做到全球同步领先，同时也是国家的高新企业，也是取得进口牌照的企业。底层技术都是我们自己的，已经做到全球同步。未来可以仿真医疗，现在医生眼科的手术，未来就是99.99%的模拟器眼角膜，包括元宇宙、游戏皮肤，都靠仿真，作为企业也要参与到里面去。说到数字化转型实际的效果，我们在“双十一”一天就能够达到几千万的销量，这就是数字化变革带来的实际效果。我想，数字化只是给企业家做决策的依据，不能代表我们的决策。
我在年轻的时候是学医学，如今华耐家居已经经营了30年，在理解和学习管理学，特别是这些年学习组织行为学过程中，我理解的数字化能力似乎就是自身存在的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新的能力、一种系统。如果现在的企业缺乏创新能力、组织能力乃至于数字化能力，其实我们企业家是最容易、最快被AI取代的人，因为你代表的组织已经被取代了，但是你的员工未必会被取代，因为他很容易找到工作，但是领导者是先被取代的！今年我也是数字化的受益者，因为我们今年取得了营业额和利润的双增长。我们过去在组织管理当中会做授权、分工和层级管理，这是最常用的管理方法和管理机制。但是现在通过我对数字化的理解会发现，如果没有数字化的支撑，很多授权就会变成不信任，如果没有对业务场景管理有效的支撑，很多人会把授权当成权力，这是我过去这几年在数字化工作中的一些体会。在看公司的业务数据和业务管理过程中，我看到了自己。我惊叹自己工作了30年才越来越清楚地看到自己，原来看清楚自己不容易。除了见自己，当企业组织大了以后，你还要“看到”顾客。其实能够看到你的顾客也不容易，我们现在不仅要“看到”客户，还要求客户可以看到我们，就是我们所有的服务和交易过程能让顾客看到，做到全程可视化、透明化，实现这点也很不容易。我觉得数字化确实给组织带来了很巨大的改变，让公司整个库存在支持业绩增长的情况下，差不多要降到20~30%，这是非常惊人的力量。因为他把所有供货商、物流、配送、安装、交付、员工行为都变得更加确定，在确定的情况下大家就会变得更加安心，就会建立更有效的沟通，如果说在每一个环节都是黑匣子，大家都会留一手，其实最终丧失的是效率和企业竞争力，所以我觉得数字化是给我们组织带来巨大力量的。我们今年新的工作目标，就是要让客户看到我们，以及让我们更清晰地看到客户。华耐家居作为家居服务型企业，持续用数字驱动发现客户在家居选材、装修、设计、交付等环节中的痛点和需求，逐步去改善。只有这样，企业的业绩、体验、口碑才好越来越好，市场越来越兴旺，这是根本之道。我经常跟企业家说，一般人都是正常人，企业家则非同常人，所以数字化和AI可能会替代的是正常人，但是企业家确实是一个很难被替代的“物种”。去年年底有一个对1000家企业的调查，结果显示已经有77%的企业开始尝试数字化了，但是真正到了“深水区”，已经有实质结果的企业只有7%，这个比例确实很低。所以我特别想强调，数字化过程中要允许犯错。举个例子，有一家我已经当了20年董事的企业，这个企业是行业里的标杆，在强运营的行业里，做得非常好。在对比销售同类产品、销售规模接近相差不超过20%的企业中，这家企业利润率是另外一家的4倍。做过企业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差距，很难的挑战。这样的企业有什么特点？它平时的运作中要求极致完美，不允许犯错，或者说容错能力非常低。所以2018年当这家企业启动数字化的时候，我就专门跑过去，我对这家企业非常了解，于是对董事长说：“您以前投1块钱都是要有明确的产出，但这次的数字化转型，其实全市场中谁都不怎么懂，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作为龙头企业，数字化转型必须先开始做，但您要做好2/3的钱是打水漂的准备。”三年后，我询问了这家企业IT数字化执行负责人，他说数字化转型中，初期90%的钱都在试错过程中浪费掉了，只有10%的钱没有浪费。数字化这件事必须往前走，这家企业因为早早迈出这一步、因为不怕犯错，今天它的数智化已经成为这个行业的标杆。它现在运营的数智化系统已经有同行愿意花钱去买。它并不是一个IT企业，而其它企业已经愿意去购买，证明这家企业的数字化已经走出来了，有了示范作用。所以允许犯错往前走，这是数字化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点。呼应下均瑶王总刚刚不经意提到的“一个数字化项目，我放手让年轻人去做”，还有华耐贾总体会深刻的数字化过程“见天地，见自己”。我认为，企业家在数字化过程中自己的改变，是非常重要的。20年里，我们陪伴了至少中国100个企业家，很深度地走过这个过程。我发现，其实中国第一代企业家，尤其很多优秀的企业家骨子里是强势的领导者，所以中国的企业很多都是自上而下、集中制，一环扣一环的体系里，更多的是按部就班的听话的员工，而不是被充分授权的员工。但是，数字化的过程，恰恰是要打破原来的组织架构格局，通过中台数据连接和协同，支持业务团队的决策、支持前线员工的决策。这个过程对原来强势控制的组织格局而言，是非常大的挑战。因为改变自己是很难的，这个过程是特别好的自我改造和企业改造的过程。我认为这一点是组织上的变革，需要有意识地进行自我改造。今天，数字化的组织，最重要的是激发员工思考，让员工成为“人”，而不是机器人，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过程，这样才能把数字化改造做好。再加上一群独立思考的、有成长能力的人，最后打造成新型的面向未来的企业，一定是通过马太效应率先行动的企业。我觉得任何一个数字化或者是ChatGPT的核心，是一个工具，是被人所使用的，逐步学习、进步、迭代，最终能够驾驭它。作为企业家，面临着巨大的外部可能性变化，面临着来自于内部的情感和信任构建，毫无疑问是不可能替代的。但这种新技术变化、数字化，会让当下的企业家具备全新的视角，更好作出高质量的决策。高途集团是2014年创办的，2019年在美国上市。我们10年前创办的时候，当时的梦想就是怎么样通过技术促进教育的变革，怎么样通过技术能够做深刻的用户洞察。十年之后，今天说到ChatGPT、说到人工智能的时候，我想可能和十年前不一样的是，十年前全中国会安卓、会苹果系统开发的全国可能不到3000个，今天非常多了。今天可能ChatGPT和人工智能的人才还没那么多，我相信随着大家的讨论，这种人才会越来越多。对于高途这样有1万多名员工的公司，我们重点从三个地方入手做数字化。一是我们怎么做好用户方面的数字化，从而更好创造出更大的用户价值。我们有近8000万的用户，这些用户怎么能更好懂他们，在不同阶段给他们推送不同的服务和产品，这是我们的考量。二是从员工数据化层面全面提升，就是我们能更懂员工，特别是更懂00后员工的喜怒哀乐，更能够激发他们的善意。三是我们经营的数字化，怎么能够把干部们个人的内驱力激发出来。这大概是高途在当下做的最重要的工作。我们刚刚开了明年的工作计划部署会议，面向2024年，我们核心点是经营如何更加有智慧的数字化和数据化，这当然是非常大的挑战，但是也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我们今天所享受到的美好生活，是通过各种各样的产品和服务不断变优而实现的。作为一家教育公司，学生学习最关心三件事：第一，学习效果是不是能够达到。第二，学习效率能不能提高。第三，学习体验、即时服务（需求）能不能得到满足。毫无疑问，今天的人工智能时代，使得我们的服务能够更加即时了，同时能够真正把效果提升了。这个维度实际是通过我们的员工来的，即员工怎么高效地、兴奋地、积极地、愉悦地、发自内心地热爱学生，为学生提供价值。我们应该让员工生活的幸福度提升，让生活幸福度提升是通过他工作的更加高效来实现的。以前通过10分钟批改一个作文，现在通过AIGC大概10秒钟就完成了，这就大幅度提升了员工的工作效率，同时提升了员工的工作愉悦度，同时极大提升了学生被即时服务的亲密关系。但有一个观点，如果一个技术带来的产品服务成本是趋于零的话，它基本上不是教育。作为教育公司怎么样更好地用好技术、驾驭好技术，这可能是当下的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智慧。数字化当然非常重要，我们看了很多数据，对企业家来说，我觉得很重要的问题是看完这些数据怎么解读。更重要的问题是，真正牛的企业是跟数据相反走的，数据都往右走，反映了一种趋势，你向右走的趋势就更大，所以我们平时解读数据的结论是反着走，我觉得机会更大。广告业当中也在AIGC有了很多部署。我们的运用比较简单，我们有一千个销售，有没有一千个可以跟江南春一样写出广告语的人？有很多经验的累积，能不能被复制？等我们退休之后，这个市场上的知识怎么被累计？从中国传媒大学的大学生到博士后，你大概需要哪些书？哪些东西读进去？我们自己去实验，我们大概有1%的信息，是我们公司20年以来很多广告输进去，并且把我们写广告速度很快的方法论输进去了，我们还输进去近两万条广告语模型，用这个模型来套。让同学们问客户的问题，产品优势点是什么，跟竞争对手差异是什么，消费者痛点是什么；作为老板，说出怎么选择你而不选择别人的理由是什么；作为销冠，你们家的忠诚客户向别人怎么推荐。完全让我们的客户输入的东西都是确定的，不是随便的。输进去之后根据句式和策略输出，它已经比类似GPT4.0通用版本回答的广告专业程度要高，但是离我们专家写出来的还有距离。至少是一个累计的进步，我相信时间长了，它会使我们拉平一个公司的CEO的距离，这个未来也是提高效率的方法。AIGC起来之后，让我们员工能够接近江总的水平去跟客户交流和沟通，能够生成更好的广告语和更好的媒介计划。未来可以打通开放给小客户用。我们的屏幕假设有一天竖屏可以开放给周边LBS来用，可以自己选择。我们开放一个系统可以自己扫码点击，这个店只做旁边十块屏，两个小区，这里面都是只做12点到1点，都可以实现——我们已经实现了这个功能。但是，小公司经验不足，他们制作的广告素材如果没法用，或者广告定位就是错的，那投上去就更错。我们这套系统开放给中小客户用，让他们自动生成，肯定达不到我的水平，但是七八十分的水平是OK的。自助、自动生成图片刊登，自动帮你拼出一个广告。这个广告肯定不是最优秀的广告，但是在70分水平。通过这个方法，通过AIGC打开中小企业的机会，把我们的客户从五千个变成五万个。我们自己最大的体会，在未来如何呈现广告效果变得很重要。大家都在关心结果，以前的品牌广告为什么效果不好，如果品牌广告真正追踪数据，他在6个月的投放是不如效果广告好的。调研发现，8个月之后品牌效果超过了流量广告产生的销量，且品牌广告是效果广告产生价值的3倍——因为是有复利的、有品牌价值的。我们跟阿里打通之后，数据回流。每一轮广告结束之后，大家在当中和过往就可以看到这些品牌的累积对最后的消化转化对照组的比例是多少，包括流转，有多少人从A（认知）人群流转到了I（兴趣）人群，到P（购买）人群、到L（忠诚）人群。这些数据化链条，会让你投广告好像是玄学。所谓玄学就是好像不投也不行，但是投了之后最后如何去跟踪？阿里和分众的数据打通，很大程度上解释了这些问题。我相信数字化对我们能够坚持长期主义是有很大帮助的。
我国医疗服务尚面临着医疗资源不平衡的挑战，以AI为代表的创新技术在医疗健康领域，特别是在预防医疗领域将能发挥更大价值。这次会议期间，爱康在外面展台上放了一台眼底镜的机器，很小，这是一款人工智能视网膜健康风险评估技术，通过拍摄眼底两张照片，就能识别到常见的一些视网膜异常，还能够评估出糖尿病、高血压、中风、心梗等全身性健康风险，很快就能从手机上拿到一份分析报告，这个分析报告的含金量非常高。中国14亿人口，注册的眼科医生只有5万多名，能看懂视网膜眼底疾病的医生差不多1000多人。但是这1000多名眼科医生很少分布在体检中心，大多数集中在临床一线上看病。爱康不久前公布了基于视网膜人工智能评估的《四百万体检人群健康蓝皮书》，在样本超过400万人的数据分析中，78.7%的人眼底有异常，其中1/3的人黄斑异常，近半数视网膜血管异常。这两天（9~10日）在爱康展台体验过人工智能视网膜健康风险评估技术的101位受检者中，59人存在异常风险，其中1人发现有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2人存在黄斑异常，3人有视神经异常。2022年，爱康联合同仁医院副院长魏文斌教授团队和鹰瞳Airdoc在国际顶级医学期刊中发表了一项重要研究结果，对10种常见眼底病筛查的敏感度进行对比，这款人工智能视网膜健康风险评估技术的AI算法模型堪比资深的视网膜专家。通过机器诊断一两分钟出来结果，阅片时间节省了96%~97%。数字化对医疗行业的改变是非常明显的，爱康每一年服务超过800万人的体检。2021年，我们建立了体检行业第一个千万级用户云平台，汇聚约6000万体检大数据的医疗云完成部署。如今去爱康做体检，你拍的每张CT、X光都会实时到云端，交由AI阅读后进行初筛和分类。假如有肺结核，你的手机上马上有一条信息提示你有疑似肺结核风险，假如得了肺炎，我们会马上告诉你，你有疑似肺炎风险。这些在十年前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在今天，这些已经在医疗行业成为了现实。我们推数字化的障碍在于安全性。两年前，我们上线这套系统时最害怕的是断网，一旦断网，体检都没法做。到现在为止，我们在爱康全国160多家体检中心用了3000兆带宽，6000台服务器来支撑医疗云系统的运营。爱康客户只要在爱康旗下体检中心做过两次以上的CT，如果CT提示有结节，系统会自动对比结节变大还是变小，或还是有其它变化，这些全部由机器来完成。这对于体检本身的服务质量提升非常明显，也显著提升了诊断效率。
